朝暮与卿

磕的CP蛮多,不过都是真情实感喜欢过的。佛系追星,不用别人教我怎么做人。爱写文但是容易突然失踪,小学生文笔,有意见可以提但是别骂人。嗯,就酱紫。

与愿书(十二)

思追吾爱,今日可好?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因那噩梦太过真实,我一醒来便四处找寻那只蝴蝶,还好,它就在我的枕边,只不过,我刚一醒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倒是吓坏了一旁洒扫的一个小丫鬟,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身着翠衫的小丫头便如猴儿一般窜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里,那个被我吓跑的小丫头每日都会过来给我送饭,陪我说说话。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原来,这家的主人姓贺,是做布匹生意的,前些日子他家小公子贺追在外出办事的回程途中遇见了昏倒在地的我,见当时天寒地冻,怕我有个什么好歹,便将我捡了回来并且每日悉心照料,直到我苏醒的前一天才因为有事处理而匆匆离开。这几日总是听那小丫头说他家公子如何如何,脑海中仿佛真的出现了这么个人。

  想来,将我救回来的人定是一位如你一般温润如玉的小公子。

  ……

  初见贺追的那个下午,天气正好,阳光虽足,却不燥热,忽而一阵凉风吹过,沁人心脾,好不惬意。我坐在竹苑的凉亭下细细感受着这醉人的天气。偶然间抬头,便看见一位身着白衣的清秀小公子款款向我走来,想来,这便是我那位救命恩人贺追了吧。

  当看清来人的容貌之后我却是有了片刻的怔愣,这位贺小公子身形与我相当,可容貌竟与你有七分相似。

  思追,阿苑……是……是你回来了吗?

  ……

  在贺府养病的这段日子,大约算是我这段日子以来最平静的时光了,我曾向贺追道别,但他总以我大病初愈不适宜出门为理由将我留下,一晃,便是三个月。

  这段时日,我好像,终于找回了一点那种在我心头消失了很久的,我很熟悉并且依赖的感觉,在云深不知处与你相处时的感觉。

  不知何故,贺公子与我竟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每每与他独处时,无需多言,只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我们会于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在院中舞剑,贺追虽非修仙之人,但武功卓绝,一把断月剑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跟随着他的舞动上下翻飞,一招一式皆出尘绝艳,就连我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岁华在他的断月面前都难免相形见绌。

  我们也会在微风和煦的下午,对坐于竹苑凉亭下,畅谈人生趣事。见我不太愿意提起过往,他倒也不介意,他会讲起他年少时因为偷懒不去练剑而被师傅责罚;会讲起与学堂小友一起捉弄迂腐的夫子;也会讲起情窦初开时对谁家姑娘怦然心动,念念不忘。

  我也偶尔会嘲笑他天生桃花眼,看谁都是温柔如水,含情脉脉,若是有一天让心仪他的姑娘瞧见了,只怕是要溺死在这眼神里。他也不反驳,每当此时,总是浅浅一笑。

  我承认,因他的样貌之故,我确实曾有些恍惚,我有时也会偷偷在他背后用只有我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唤一句“阿苑”,仿佛那真的是你。我甚至想过,若是能一直如此生活下去该有多好,哪怕,我明知这只不过是个谎言,我也愿意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可是,美梦终究会醒。

  有一天,他头一次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过来与我说话,心下居然有了些许的遗憾,向路过的家仆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贺追外出云游的父母回来了,此时他也许正在大厅陪父母讲话呢。

  当我第二日再见到他时,他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如同被人抽去三魂七魄一般颓废地坐在凉亭的地上。

  到底怎么了?

  原来,想着他年岁已然不小了,此次出门,他的父母便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并且自即日起,全府上下为他的婚礼做准备,下月初三是个好日子,婚礼就定在那天。

  直至此时,我才恍然想起,原来这段时日我所谓的平静生活不过是一场似真似假的幻境,一个由我亲手编织的美梦,只因他像你,我便自欺欺人地将他当做是你。

  可我早该明白,他是他,你是你。他很像你,但绝对不是你。我不能这么自私,将他当做你的替身,这于你不公,于他,亦不公。

    我问他,将要娶的姑娘是何方人士,年岁几何,他未答,摇了摇头只道是不知。

   低声安抚了他几句,见他依旧失魂落魄,一时间也没了办法,便想着找个家丁来将他送回房间,此时虽是初夏,气候不算冷,但久坐地上受湿气影响总归是不好。

  可就在我起身欲走的瞬间,原本瘫坐在地的贺追突然站起来从背后死死的抱住我,说若是我不想让他娶那女子,他即便是拼着与父母断绝关系也绝不成婚。

  我用力挣开他的钳制,回头看着他,看着那张温柔清秀的脸因为过度激动有些绯红,眼神殷切地看着我,期待着我给他一个答案,我心下慌乱,竟有些不敢直视他的那双眼睛。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与他僵持在了原地,半晌,得不到回应的他仿佛再一次被人抽去浑身力气一般跌坐回原地,低低呢喃了一句

“原来从始至终,皆是我自我多情。”

  至此时我才忽然明白,哪有什么天生桃花眼,他这些时日看向我时的眼神分明饱含情意,还有视线相交时他欲盖弥彰的躲避,都在赤裸裸地告诉我,他的心里有我。

  原来,动心的人,不止我一个……

  再三权衡之下,我找来一个家仆交代一番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美梦终醒,该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既然无法许诺,便不能再给他带来困扰。

  谢绝了贺追父母的再三挽留,我离开了贺府,临走前我又去了一次竹苑,我远远的看着依旧瘫坐在地上的他,轻声道了句“珍重”便悄然离去了。

  为什么,要擅动原就不该动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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